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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以兰州二寨封其酋长奏元祐元年闰二月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三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五、《宋蜀文辑存》卷一六
臣闻朝廷之安危,不系于疆土之广狭;
中国之盛衰,不在于夷狄之违顺。
取与守,难易不同其术;
内与外,轻重各异其宜。
知守之为难,则不敢易于所取;
知内之为重,则不忍轻以事外。
此得失成败之机也。
昔之圣人大有为于天下者,莫不欲震耀皇武,以威四夷,空其巢穴,绝其种类,使之窜伏奔走而唯令之从。
其规模权略,岂非恢宏深远哉!
然终有所不为者,恐不足以为后世利也。
然天下之势或至于不能成者,此虽可为后世惜,亦可为后世利也。
臣恭惟太祖皇帝尝出《幽州图》以示赵普对曰:「此必曹翰所为。
往,必可得幽州
然陛下既得幽州,则以何人代」?
太祖于是默然,持图归内。
臣又闻太宗皇帝太平兴国中既平汾晋,车驾遂北征,欲乘胜取范阳
王师所至皆克捷,降者亦众,竟以士卒疲顿,转输回远,乃班师而归。
雍熙中,又尝诏欲亲征,会有岐沟之败而止。
夫以二圣之睿谋英断,徘徊指顾,而四海混合,岂独一幽州而不能取哉?
盖不欲以大定之天下,而耗其力以事一方也。
恭惟神宗皇帝圣智高广,有削平夷狄之志,既取熙河,又复兰会,方将一举而灭西夏,不幸弃四海矣。
则今日之计,固宜权其轻重,审其难易,而决其予夺也。
夫元元之疲瘵,可谓甚矣,陛下深知其然,加意惠养,仁泽流行,非特一事。
夙夜焦劳,既勤且至。
然而边鄙有深忧,国家有大费,则生民何时休息哉?
所谓兰州定西城、龛谷寨者,久在封域之外,一旦取而有之,地不可耕而食,人不可收而使,而使废垣颓垒,如狼兔之穴。
辇金帛以具版筑,而郡县力困于馈挽;
驱士卒以严戍守,而肝脑或至于涂地。
今日运镪数百乘,明日致粟数万钟,然后有累月之用,环而视之,则帑廪又空矣。
平居无事,一岁之费凡二百万缗。
烽候忽警,安可胜计?
坐耗中国,莫甚于斯,如火销膏,不知自觉,非朝廷之福也。
臣尝观有唐之盛,其君臣不勤远略,不赏边功者,盖不欲使国家有虚名,而生民受实害耳。
傥得无用之地,终则舍之,或因而封其酋长,俾之自守。
请举一二以明之。
太宗既擒颉利,割其故地,置都督以统之,擢酋长为郎将五百人
又尝克平九姓,册李思摩为可汗,使率所部建牙于河北
又尝以铁勒回纥等十二部内附,遂置六府七州,各以酋帅为都督刺史
盖叛则诛之,伏则怀之,得拥亡固存之义无远戍劳人之役,何必利其土地然后为胜哉?
魏郑公、褚遂良、温彦博、狄仁杰辈皆持此议,莫不欲肥中国而绥生民也。
以今天下民力凋弊之后,太母垂帘,保佑圣君,措置万事,尤宜安静以享太平之福。
彼穷边荒徼无用之地,固当割弃以赐其酋长,如唐故事,因而封之。
一则全恩信怀柔之体,二则息馈运转输之劳,三则免攻战死亡之忧,朝廷大利,莫过于此。
然则大臣之议,迟迟而不及者,必曰先帝神武圣机,有鞭笞四夷之意,复数百年陷没之地,其功可谓大矣,其德可谓盛矣,今辄弃之,无乃隳大功,损盛德乎?
臣愚切谓不然。
中国之待夷狄者,惟恩威二柄而已。
方其未服,则威以屈其力;
及其既从,则恩以怀其心。
于是取与之权,我当两得于内;
而逆顺之势,彼不能逃乎其外。
先帝昔取之者威也,故其力屈;
陛下今与之者恩也,故其心怀。
然则何累于功德哉,亦足以成先帝之志矣。
向日大臣不能坚守誓书,沮折虏使,乃舍缘边数百里襟要之地而与北狄矣。
岂数百里之襟要则可损,而数域之孤虚则不可弃乎?
且彼数百里者,存之未有损,去之未有益,遂去之;
此一州二寨者,去之则为利,存之则为害,而反存之,又非通论也。
况守之与弃,义不相须,可与不可,必归于一。
有必可守之策,然后有必不可弃之理。
今一州二寨之地久陷异域,一日复归于我,则事将至于必争;
争则有胜负,是未可必守也。
处未必可守之势,持必不可弃之论,臣恐异时之悔,有甚于今日矣。
昔贞观既平高昌,以其地为郡县,号西昌州
魏郑公谏,以谓不出十年,陇右且空。
既而置安西都护府,调兵徒罪人以戍。
褚遂良谏,以谓宜择高昌所立者立之,召其首领,悉还本土,书皆不报。
其后突厥西州太宗悔不用褚遂艮、魏郑公之计,抑可为今日监也。
臣愿陛下参酌古今之迹,早决兰州之义,无使重困生民,久生边患,则天下幸甚。
〔贴黄〕议者又曰,熙河唇齿之势,今弃兰州熙河危矣。
臣则应之曰:是不知本末而言也。
熙河岷州通远军者,本青唐董毡故地分;
洮水之东西,乃木征之旧处;
兰州定西城、龛谷寨者,乃夏国故地蛤玛尔所管之土。
今若弃之,则蛤玛尔族类惟知自保其巢穴而已,安有既得故土而复侵他人之封境,与青唐为仇敌哉?
熙河一道,自有青唐为之捍蔽也。
兰州虽弃,熙河不危明矣。
兰州四向虽可种,但屡为西人所掠,是以不可得而食。
瞿塘峡 北宋 · 冯山
五言排律 押青韵
胜绝瞿塘险,西陵古地形。
巴江深洞穴,蜀主旧门庭。
王气吞三峡,神工出五丁。
斜长天一线,相对石双屏。
瀑击岩峦瘦,云蒸草木腥。
众流趋滟滪,远意会沧溟。
顾盼如无地,幽阴似有灵。
白盐悬日月,黑石鼓雷霆。
镵凿馀痕在,高深巨势停。
鱼龙凭险怪,烟雾锁沉冥。
念昔穷探赜,尝言骇观听。
波涛真激箭,舟楫遽奔星。
倒挂伤猿足,横飞羡鸟翎。
死生期一瞬,出没类浮萍。
叶上凭忠信,胸中混醉醒。
人烟逢瀼岸,语笑落沙汀。
沥酒重滩下,回头万仞青。
停桡询故老,借笔润图经。
二孟连称帝,三川(宜秋馆本作州)恃建瓴。
关防虽巩固,基业旋飘零。
艺祖收长策,神旗指不宁。
彦畴空死节,曹翰首开扃。
五岭刘归国,重湖马就刑。
磨崖谁刻此,远续孟阳铭。
纪事 其六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七言绝句 押尤韵
英雄未肯死前休,风起云飞不自由。
杀我混同江外去,岂无曹翰幽州
上九江唐舍人文若一首五十韵1164年 南宋 · 王阮
五言排律 押尤韵 创作地点:江西省九江市
江左承南渡,浔阳控上流。
平时称用武,今日更防秋。
六代规摹古,三江险阨周。
高凭隆屏翰,下瞰握襟喉。
呼吸闻吴楚,封疆矗斗牛。
循良渡虎迹,神武射蛟游。
胜事馀莲社,风光足庾楼
倚天开峻极,倒影湛飞浮。
鼎败香山往,官轻靖节休。
义门十世美,将业二王优。
顷岁承平久,斯民习俗修。
究心依学校,服力事田畴。
狱净苔荒砌,山深挂丘。
共知忠义笃,肯陷矫诬羞。
不料腥膻起,能令日月幽。
云屯满赤县,天意卒鸿沟
郡邑生荆棘,江湖识冕旒。
竟捐形势地,聚作虎狼陬(自注:绍兴初李成盗此。)
昔计何胜辱,群生亦暂偷。
奇功思赫赫,内治颇悠悠。
法令中间弊,流移不可留(自注:经界法行,始有交居之弊,产去税存。德安一县,岁逃移千七百户。)
未经真抚恤,还已困虔刘。
对垒缘淮甸,长蛇致虏酋(自注:逆亮入寇,其臣有欲首取江州者。)
雷声忽天狗,旗尾又蚩尤
隔岸几航苇,孤城亦缀斿。
兵戈闲耒耜,战舰夺松楸(自注:隅官之扰,民不得耕。战船之木,多伐民墓。)
天下虽同扰,江西又不侔。
宿师惟此地(自注:江西独此屯戍。),履亩倍他州(自注:曹翰洗(四库本作治)江州,独用伪唐全税)
诸将纷纷是,攸司日日掊。
文符竞旁午,膏血罄诛求。
战斗连年永,疮痍几日瘳。
孽牙中作梗(自注:盗贼日甚。),气习遂成媮。
情动穿墉鼠,风行借父耰(自注:风俗旧淳,今狡。)
秉彝均物则,失德自乾糇。
近世凡临镇,何人解抚柔。
帝为辍近侍,人喜得贤侯。
父子文章伟,君臣契分投。
王言资润色,国是仗谋猷。
诗似丘传鲤,书如固续彪。
凤毛宜鸑鷟,骥种自骅骝。
增重依莲幕,尤烦借箸筹。
折冲皆婉画,赐履又分忧。
奕奕长江上,源源数路头
若非烦柱石,何以镇貔貅。
南土惊新事,西清拥碧油。
春风回野色,江月静帘钩。
地借长城望,尘清奕世雠。
有生皆固结,无士不冥搜(自注:公下车之始即问姓名。)
立国须才用,闻公锐意收。
龙门如可上,敢请与荀俦。
江南国主李景玺书 后周 · 柴荣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二十六
皇帝致书恭问江南国主
星聚湖关。
挺生英哲。
命世既崇于基构。
承家抚有于江山。
愿寡昧之膺图。
与君王之契协。
属兹诞日。
遂举旧章。
仍辍近臣。
往修国命。
导所怀于乐土。
期福履之无疆。
今差枢密承旨曹翰押生辰国信往彼。
到希见领。
雪狮儿 前题 清 · 吴锡麒
 押词韵第二部 出处:有正味斋词集卷七
问西来意,莲花世界,同看经藏。
讲僧归,细听禅关敲响。
伊蒲供养。
那用觅、鱼苗分饷。
凭饱去、撩天四脚,蒲萄茵上。

休弄红丝标杖。
便粉鼻呼来,已空情障。
圆满三生,旧事庐州谁访。
芙蓉锦浪。
道只有、好秋堪赏。
酿。
重对䌽糕无恙(《黄山志》:猫石在莲花洞。《内典》:猫自西方来,佛令守护藏经者。《七修类稿》:杭州真如寺僧蓄一猫,每出诵经,则以锁匙付之。及回时击门,猫乃衔匙出洞交主也。郑德源香山猫食粥》诗:料是伊蒲三昧熟,不知绕膝诉无鱼。《入蜀记》:过杨罗洑,皆巨鱼,欲觅小鱼饲猫,不可得。元好问诗:但教杀鼠如丘了,四脚撩天一任渠。《江南野史》:曹翰使江南,惟事严重。后主无以为计,韩熙载乃使官妓徐翠筠为民间装饰,红丝标杖,引弄花猫以诱之。《放翁集》有粉鼻诗,注:猫名也。《后山丛谈》:庐州有坐化猫。《画谱》:滕昌祐有芙蓉猫图。陆游诗:䌽猫糕上初黄。)
曹翰罪状议太平兴国八年五月983年5月 后周至宋初 · 李昉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宋会要辑稿》仪制八之三(第二册第一九六八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谨案曹翰,身备将坛,职当郡寄,而不守法度,擅赋闾阎,盗取官钱,隳紊国法。
设烽燧于部内,摇编户之心;
藏刀剑于私家,僭尚方之制。
不法不道,黩乱纪纲。
请如有司所定,寘于极典。
臣等谨议定以闻。
济州重修厅壁记建隆四年八月一日 宋 · 李颂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山左金石志》卷一五、乾隆《曹州府志》卷二○、乾隆《济宁直隶州志》卷三一、道光《钜野县志》卷二○、《曹南文献录》卷七四
郡斋旧址,乃钜野县之廨宇也。
顷自周室肇兴,鲁侯叛命,六飞薄伐,孤垒荡平。
天子乃回法驾,俨环卫,考三壤之成赋,欲万邦之作乂。
以其大兵之后,厥俗未济,斯地扼数州之要害,斯民据聚盗之泉薮,化之则从风者少,刻之则挂网者多。
繇是宸襟屡谋,明诏乃下,爰废兹邑,聿建是州。
寇攘寖衰,城垒方堵。
跼促有同于晋俭,经营靡及于卫臧
虽露冕褰帷,无废六条之政教;
而上栋下宇,不扬五马之威风。
符载易于数朝,视事继仍于旧宇。
太守谯公之下车也,一之岁,视民之所疾怨苦者除之,吏之不簿入钱谷者乂之,奸之巨蠹者夷之,猾之太暴者芟之,一境于是乎以宁。
二之岁,犯四律者正之,冒时禁者绳之,孝悌者奖之,洁廉者用之,黎人于是乎知劝。
三之岁,茂才者举之,异等者扬之,墨绶之吏居官之治理者旌之,邻邦于是乎仰化。
公知化之克修,事之既简,因追《大壮》之义,欲兴必葺之功,且曰:「凡治一州,或刺一郡者,以化民唯先,致理为务,岂特饰台榭亭宇、悦心意耳目哉?
然则旧政因循,厅事湫隘。
厅者,听也,将欲听郡政而牧黎民;
事者,功也,将欲崇化功而敷六察
若怠𠊩工之用,良辜共理之心。
矧兹乐郊,攸同浩壤,上赋贞坟,草木条繇。
乡号获麟,傍接灉沮之会;
水邻浮磬,遥分海岱之圻。
秦争汉略猎其功,晋伐楚侵渔其利。
验九州之别,济河密唯兖之封;
稽十薮之名,大野乃降娄之分。
茍俭不中礼,陋如之何?
则曷以壮我剧郡,为王甸服哉」!
于是凡百官舍,咸命隆修,群司奔驰,百工鸠揆。
准绳圬墁者雷动,剞劂板干者风驱。
周廊回合以虹申,峻宇坱圠而烟聚。
层城之楼阁相望,胜地之台池聿兴。
麟趾应圣之乡,居然丕变;
马颊名河之境,焕若唯新。
郡容既严,公庭有翼,命有司敬其事以落之,燕僚属修其礼以临之,召乐工合其奏以娱之,发侑币厚其意以将之。
若乃鞅掌在公,朝夕听政,决盈庭之讼,敷求瘼之言。
法令既明,吏士咸肃,入其门者,莫不祗畏。
又若怡神无事,宣德以诗,歌有道之风,涌如泉之思。
酬和无斁,宾僚汁协,涉其级者,莫不敦穆。
岂比夫崇饰峻宇,轮奂雕楹,徒为燕息之所、娱乐之地而已哉!
抑公之为政也,化暴戾之俗,复礼义之风,申刑制之严,弭雚蒲之盗。
有士民诣阙之请,有朝廷借治之称,有行路游扬之颂,具美咸在,此不能尽书。
下吏承命为文,不遑牢让。
如纪贞珉,请俟才之杰者。
大宋建隆四年八月一日建。
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徒使持节济州诸军事济州刺史、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彭城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曹翰
按:《平津馆金石萃编》卷四,台湾文丰出版公司石刻史料新编本。
曹翰削夺在身官爵登州禁锢诏太平兴国八年五月壬申 北宋 · 宋太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宋大诏令集》卷二○三
威塞军节度使、判颍州曹翰,偶以常材,荐登贵仕,有羊质虎皮之诮,无饮冰食檗之心。
擢登将坛,兼领郡政,颇彰贪暴之迹,尚推宽大之恩。
而乃为恶务滋,知过不改,赋敛民户,盗用官钱,擅筑烽台,私蓄兵器。
地接京辅,身拥节旄,恣为奸谋,首败王度
百辟集议,有司定刑,必行枯木之诛,以正金科之法。
特宽极典,式示深仁,削名籍而为民,俾禁锢于近地,周全大体,深屈常刑。
曹翰在身官爵削夺,御史台遣吏送登州禁锢;
所有盗用颍州官仓米麦及官钱帛,并令徵纳;
其部下赃钱及擅敛、丝、绵等,特与除放;
侵官地为蔬圃果园,悉籍入焉。
进故事论储蓄人才十月十三日1235年10月13日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三、《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二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五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庆历四年四月右正言同修起居注余靖上疏曰:「臣切闻京西转运使杜杞中书劄子,奉朝旨抽赴阙,欲令计置收捉宜州蛮贼者。
臣以为朝廷蓄养贤俊,当如民家收积财货,平时先有营度,至急乃得其用。
伏自去年已来,陕西知州始用杜杞三司判官则又用杜杞京西多盗贼则又用,今兹蛮人作叛,则又用
皆席未遑暖,而即移之,是使杜杞有奔命之劳,朝廷有乏贤之叹。
如斯事体,良亦可惜。
臣亲见杜杞言:『京西之政,始有端绪而未尽施设。
今遽舍去,不成绩效』。
此屡易官之患也。
伏惟庙堂之上,当思天下有多少贤才,可与共了天下事者,广为询访,预作处置,某人可了某职,某人可当某路。
一旦缓急,用之如指诸掌。
此乃庙堂之策,当有素定者也。
今二年之内,讲求贤俊,只知有一杜杞,何观听之不广,示天下以狭也?
设使别路更有贼盗,则将又移杜杞,无乃取笑四方乎?
每见大臣谋事,当平居无事时,优游暇逸,如不足忧者。
及一隅有惊,则仓皇移易,如素不经心者。
伏望陛下敕谕两府大臣,广思博采天下贤才,以应万务,无使临事仓卒,有乏才之叹,则社稷之福。
古人有言曰:『霸王之主,终不采将于往贤,求相于后哲。
自是识拔不明,求之不至,不可厚诬四海,谓之乏贤』。
惟陛下图之」。
臣窃见余靖上疏,乃庆历四年四月也。
方是时,晏殊为相,范仲淹杜衍、富弼诸贤皆在二府,而韩琦分陕,专任西事。
本朝人物于斯为盛,而也以一事之不素讲,犹孜孜以储才为言。
臣闻天为斯世生才,自足给一世之用。
用之有不给,则以求之有未至。
于是常知乏才之可叹,而不知遗才之实多。
夫使其兼收并蓄,如医之储药,工之择木,粗细毕程,大小各当,则左抽右取,惟意所欲,何忧乎人才之不足,何患乎事机之遝至?
爰自后世,长养成就之功少,而摧折委弃之意多,脱有缓急,则弄印四顾,莫知所畀。
夫未能射御而责以获禽,然且不可,兹其为射御,不已多乎?
太祖皇帝未取太原,君臣之间拟曹翰以守之,亦可谓早矣。
而臣普犹曰:「翰死孰可代」?
太原未取而先择守,未置守而先拟代,载在史册,人不以为太早,而以为当然。
不知今日三边重地,陛下与二三大臣亦尝虑及此乎?
不惟三边为然也,内之百司庶府,外之牧守监司,皆当以是致思也。
燕閒之览,傥谓其可采,惟陛下速图之。
论蜀事四失三忧及保三策劄子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三八、《鹤林集》卷一八
臣伏闻熙宁中神宗皇帝尝面训苏轼曰:「凡在馆阁,皆当为朕深思治乱,指陈得失,无有所隐」。
臣以蜀人,待罪馆阁,朝思夕念,每惧无以忠陛下之职分,答皇祖之明训,乃去年九月,辄上封章言火灾事,上自宗庙宫闱,下至朝廷郡国,凡公论之所欲伸,人心之所欲言者,亦尝缕数而备陈之矣。
圣恩宽大,不即加诛,越月踰时,又当轮对。
顾瞻天下之大势,慨念四方之多艰,则如西边,较之襄汉淮淝头势尤重,臣岂敢避乡国之私,而不为陛下公言之乎?
乾德初,蜀以斗绝一隅,未归职方。
艺祖皇帝披图数贡,指诸将而混平之,故命忠武节度使王全斌凤州,江宁节度使刘光仪出归峡,均州刺史曹翰转漕西南,经涉岩阻,冲犯霜霰,得州四十六、县二百四十、粮百五十馀万,不知费几兵力而后能取蜀也。
高宗皇帝渡江,于上流之势尤切注意。
一时诸将如臣玠、臣璘、臣政、臣仲亦皆勇于用命,今年战于和尚原,明年战于饶风关,又明年战于杀金平,一处有警,动辄驰数百里相与计议,故能败走萨里罕,射杀韩常,不知更几百战而后能保蜀也。
夫以陛下天姿英武,动法艺祖、高宗,而谋臣如云,猛士如雨,不减乾德绍兴诸将。
何向者之待蜀也,如连城拱璧,悉力爱护;
而今之待蜀也,如破釜坏甑,任其残缺而莫之省忧也!
不知陛下亦思上流一失,则江南可得而有耶?
且敌自扰我西陲,斯害溥矣!
问之关隘,则攻乘会,破马岭,突出武休,分道麻家平,断仙人原,径犯金牛。
潭毒最是西和四郡之脊膂也,向者不曾陷,而今攻陷矣;
沔阳汉中之股臂也,向者不曾破,而今残破矣;
益昌,梁益之襟喉也,向者不曾入,而今深入矣。
人谓敌畏暑,止严秋防,而盛夏之时,尤更猖獗,决我藩篱,闯我堂奥,千馀里之地,莽为丘墟。
昔人所谓天狱,所谓天险,所谓大小漫天寨,肆行如履平地,而阆苑以东,剑阁以西,今乃视为极边,此关险之失一也。
问之仓庾,则籴本荡矣,粮道绝矣,武阶之仓三,同庆之仓七,凤集之仓十有一,西和之仓十有五,金、洋之仓二十有七,其大者则如利、沔、兴元,每月各支家粮万石,而鱼粮一处,计取财赋几收十分之四,制司诸庄储积又不与焉。
向谓敌人以射猎为生,不啖五谷,而今此因粮于我,蚕食烧毁无有存者,而况保驮之户亡,流马之舟溺,求欲如古人漕巴中,积汉城之谷,运祁山之粮,亦难乎其为力矣!
此仓廪之失二也。
问之将士,则田燧死于马岭李实死于凤集,李冲死于同谷陈寅死于西和杨杞死于天池原,呼延栻死于芭蕉岭偏将小校阵亡战没者,不复以数计。
何进,老将也,往年大安却敌,茗山却贼,西和却戎,其功不在古名将下,而乃机失于遥制,力分于备多。
西和之守备方密,而抽那于三泉矣。
三泉之捍禦方固,而分摘于七方矣。
逮夫兵势不接,士马略尽,而亦转战力毙矣。
诸葛亮所谓「更复数年,则损三分之二」,此将士之失三也。
问之民人,则关表之民困于虔刘,剑外之民困于迁徙,益、梓、夔路之民困于科调。
力役夫估不已,而又科正夫,水运不给,而重督陆运,糒糗绵衲,色色繁兴,抽分括羡,靡隙不尽。
斯民之所以终岁勤动竭力以奉公上而不敢言者,盖谓上之人必能以庇之也。
而外寇忽来,内讧先作,官不能以保其室庐,兵不能以护其禾稼,甚至铁骑驰蹂,夺我田畴,以标插曰某统军,则亦何所依赖哉!
重可痛伤者,流移满野,颠踣系路,弥望数百里无炊烟,正张浚所谓民人死亡十之六七,此民人之失四也。
有是四失,卒难经理,而又有目前之可忧者一,事后之可忧者二。
盖自近岁御军亡纪,刑赏亡章,诸军逢敌,动辄奔溃。
其初止是东军,去岁摧踏诸军,亦相仿效,假称北骑,袭夺平民。
国家竭民之膏血养之,不啻骄子,今乃不利禦寇而利为寇!
溃者既招,招者复溃,因循展转,流毒至今。
若如陆贽之说,不邀以成功,退不处以严宪,师一挫伤,布路东溃,其患何有终穷耶?
此溃卒之忧见于目前者一也。
诸屯老小,移就内郡,省运减籴,是亦一策。
但昔人区处不过绵阆三数州,而未尝教之彭、汉、邛、蜀等郡,盖谓州兼节制,屯置将领,有以绥御而管辖之也。
去岁关头兵溃,家属内徙,不知谁人创为移屯之说,致使诸军藉寻老小为名,所在惊扰,以为寇至。
且兼关以内外,流人万数,迸入中州
彼其见风土之美,遂怀重迁之思,因居处之华,咸起疾视之意。
万一如耿滕之说,梁人刚剽,人软弱,客主不能相制,必为乱阶,岂不重贻西顾之虑?
此移屯就食之忧隐于事后者二也。
陛下更用臣𡌴,授钺董戎,凭国威灵,敌遂遁去,规模施置,亦自有绪矣。
独是受任败军之后,将易兵新,财殚力竭,四失尚存,三忧未弭,欲以三路之力,经纬全蜀之四,譬犹大厦万间,而以一绳维之,安保其不将颠耶?
今欲图为保蜀之计,则莫若急收人心之危,渐革军政之坏,豫理营田之荒。
夫所谓急收人心者,必缉理边民,俾复废业,而后可以收人心;
必表选良吏,俾修废官,而后可以收人心;
必参用土豪,使关表之士有所归,而后可以收人心;
必多置营寨,使诸军之老小有所凑泊,而后可以收人心。
所谓渐革军政者,必严纪律,信诛赏,而后可以革军政;
必明间探,精料拣,而后可以革军政;
必民兵与官兵相兼防托,而后可以革军政;
必帐前之兵与出戍之兵头目相当,爪牙相制,而后可以革军政。
所谓豫理营田者,盖乱离之后,必多閒田,户版既亡,穑事随废,救死且弗暇,奚暇治牛具也?
复业且未得,奚暇办粮种也?
若于此时,官为度土授田,募民请佃,应所耕垦,悉如旧制,仿力田之科,立定赏格,耕及一顷,与补一资,置营田之官,分给耔本,收及万斛,与一等,于田附近依险结坞,使居得以自固,乘时种穫,从以甲士,使出得以捍敌,始繇一郡拓至数州,夫如是而后可以理营田
若夫人心之危者安,军政之坏者葺,营田之荒者垦,又须制阃至上流,经营分表,无失事机,则脉络联贯而肢体强,声援相接而精神壮,不惟闭关息民,虽以此制敌之长技可也。
虽然,不但制臣事也,亦陛下切身事也。
陛下以天覆子育为职,人有急则必呼天,有疾痛则必呼父母。
大难甫平,群心靡定,百役凋瘵之氓,重伤疲敝之将,皆忍死自力,愿闻德音。
而旷岁弥年,无一语相及,告者益急,应者愈缓,恐远方之人便谓朝廷无保之之意。
今欲乞降一手诏,如唐会昌间所下诏书,曰「伤居尔体,痛在朕躬」,以慰疮痍之人;
亲洒一札,如南渡后所赐御笔,曰「随宜裁处,毋从中覆,至于激赏燕犒之费,已饬有司接续应办」,以付分阃之臣,申之以恳恻而感动其心,开之以恩信而激作其气。
复州军,悉蠲租赋,上方库帑,多出金帛。
陛下毋谓敌不来而缓于修政,三省毋谓敌不来而缓于忧边,密院毋谓敌不来而缓于申军,律饬武备,上下相应,共图敉宁。
如此而多难之不纾,众戚之不和,四封内外之不耆定,臣不信也。
《诗》云「心之忧矣,曷维其已」,愿陛下急图之。
取进止。
集贤宾 明 · 佚名
 出处:六十种曲 精忠记 第十八出
将我千般拷打百样伤。打得我两腿成疮。
丑:你就是白起不惜阴骘。正如曹翰不存仁心。
故今日有此业报。生:白起残心坑赵降。
曹翰好屠城老幼遭殃。人都诵讲宣尼尚厄于陈蔡。何况于我。
命不从斯文天丧。丑:我这里是甚么衙门。
谁许你通文调武。可恶。
生:空自忖量我与国家立此大功呵。。那里是衣锦还乡
曹翰 唐 · 无名氏
五言绝句 押阳韵 出处:全唐诗续补遗
曹翰世宗枢密承旨。性贪侈。常著锦袜金线丝鞋。朝士有托无名子嘲之者,诗曰:
不作锦衣裳,裁为十指仓。
千金包汗脚,惭愧络丝娘(《清异录》三)
何统制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八四、《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七、《后村题跋》卷九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莆田
先朝武人能诗者有曹翰、贺铸、刘季孙,南渡以来有刘翰、潘,其警句皆脍炙人口。
今又有何君,所谓出乎其类者。
然使人称诗名,不若使人诵诗句。
盖诗名在人颊舌,可以游谈致;
诗句入人肝脾,不可以虚誉传也。
何君勉旃。
崇圣寺碑铭(并序 元丰六年 北宋 · 韩绛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六
臣窃观自古帝王之受天命、享福祐,盖有纯有驳,皆象其德之厚云尔。
若唐室之兴,太宗乃以雄材大略,谋翼厥考,奄有天下,可谓近代之英主也。
然自始起义师,遭时多故,四方皆夷狄,寇攘蜂起,出没艰难,劳勚备尝之矣。
尔后明辟不世出,外虞内变,投隙而作,遂及季世,陵夷莫振,孽臣角立,乃踵五代之乱。
繇其德之薄,而享福亦驳,斯迹验之较著者也。
洪惟艺祖神宗,遐袭黄皇之流光,并膺昊天之眷祐,锡以勇智,俾拯生民于涂炭之中。
于是艺祖诞承周禅,曾无血刃之惨,而海内累世扰攘之祸,一旦帖然安堵,罔不顺服。
是皆神宗同气一志,阴相皇泽,充塞上下,神人以和。
艺祖顾命神宗,绍宅万邦,缵商之旧,百禄是荷。
斯则天纵明德之厚,而永享威福之纯,不亦宜哉!
巍巍乎冠映于前,照示于后,罔有穷极者矣。
建隆之初,上慨然叹曰:「天全付予以率土之广,昔之擅有一隅,毒痛吾人者,朕敢不龚行天之罚」?
于是王师所向,如取赤子置诸褓,藉之安,其易若此。
自是复荆楚之地,收湖湘之域,西平两蜀,南破岭表,交州内附,伪唐败降,契丹乞和,吴王来朝。
刘继元负固并汾之境,偷生朝暮,车驾遂往亲征焉。
契丹来援继元,使裨将败之石岭关,斩首数千级。
上命以所获首级铠甲示并城,彼众气唵。
又引汾水灌其城,雉堞有摧者,水天流注,彼莫之禦,舟师焚其南门。
会时暑,师病而还。
神宗践祚,太平兴国初,闽首来朝,献其郡县,吴越王亦踵,归纳疆土,唯继元尚倔彊于巢穴耳。
四年正月,命潘美充北路都招讨,洎诸将攻并城。
崔彦进督于东,李汉琼冲乎南,曹翰瞰其西,刘遇捣诸北,米信统骑士,田重进董步卒禦焉。
二月,上幸镇州,既而捷奏未至。
四月,遂观兵于太原
上躬按诸部,且趋进讨,乃使袒裼挥刃前导以行。
雪锷满空,妙绝无此,贼众望之殿瞻。
诸急攻,昼夜不息,控弦数十万,矢集其垒如猬毛然。
士气奋厉,争欲先登,机石梯隧,咸皆竭力。
五月朔,其城危甚,上虑城破,屠其旄倪,勒兵稍却。
自草诏继元曰:「朕悯百姓无乐战之心,示生全之路。
但速归降,必保富贵,一城生聚,获全安焉。
两途尔宜自择」。
癸未夜漏始下,继元遣使上表纳欸,束身请罪。
夜漏未尽,上幸太原北城台,张乐宴从官以受降
继元率伪官属,白衣纱帽,俯伏待罪,诏并释之。
即赐继元袭衣、玉带、鞍勒、马、金、银、绵、䌽等甚厚,伪官各赐衣带器币有差。
继元至,亲抚劳之,继元叩头谢更生之恩。
已而,从官诣行宫称贺,大赦河东等内,贷囚给复。
得州十、县四十一、户三万五千有畸。
百姓既免伪国诛求之苦,而沐浴上行之化,鼓舞驩呼,腾沸道路。
继元以宫妓百馀人来献,上命分赐立功将校
复降诏毁太原旧城,归平晋县,以榆次县并州,迁其士民于新邑
遣使如京师告宗庙。
国家自肇伐诸伪邦,以至此举,其降王而下悉多原其凶慝,又从而爵禄之。
尧舜之仁义,皆此道也。
上尝语宰臣曰:「河东盗据三十馀载,世宗、太祖亲攻不下。
朕决意除腹心之患,亦为二帝刷耻」。
上将至晋,语诸将曰:「我当以端午日置酒高会于太原城中」。
至癸未继元降,乃五月五日也。
丁酉诏:「并门底定,銮辂凯旋,宜崇众善之因,以纪一戎之业。
行在所创为佛庙,赐号平晋寺」。
御制《平晋记》并赋及五七言诗各一篇,睿藻浚发,皆得隽永之意,并刻石于寺。
祥符二年,改赐寺额为崇圣焉。
熙宁初,汾水溢,寺宇有淤毁者,其后守臣图上其状,而请新之。
皇帝追惟祖宗圣武之烈,于兹遂一天下,光昭上帝,全付统御之,普在此地也,其寺则锡福于彼之道场尔。
亟诏于府,属兴役事。
元丰己未岁七月,工徒云集,即其旧基外筑防以围之,预护水患,首尾千尺,举跬高丈有五尺。
中建殿堂,轮焉奂焉;
周庑还洽,如翼如翚。
御制碑殿据其端,钟楼峙于东厢,经阁聂于西序。
至癸亥岁七月告成,无虑三百六十馀楹。
皆金碧丹雘,彩错照烂,足以仰奉皇帝孝公继志之景略,显扬一代成功之迹于无穷矣。
左右馀地列净防十区,安处徒众。
其后壖垣,又为馆舍数十楹待使客。
惟经营就绪,则匠禅其巧,而奔走僝功,有师献其力。
计工仅十万,而糜镪一千三百六十八万馀。
守臣奏功之毕,愿得金石刻记其本末,诏于方来。
皇帝可其请,以命臣绛,拜手稽首陨越于下,谨献铭曰:
天有显道,阴骘下民。
作之君师,率俾之仁。
畴戾于是,搆忿人神。
唐季辟王,政失不纲。
取侮万国,敢或狂猖。
一有唱者,群慝堂堂。
颠反莫植,威势潜移。
庙社以覆,县县倾隳。
五代祸缠,几六十年。
赤子罹毒,讫无所天。
盗据壤地,十姓僒跧。
帝悯其然,明命有属。
诞生元圣,黄帝裔族。
艺祖神宗,并受天禄。
同气一德,畀人盛福。
或运之筹,或推其毂。
及周之禅,内外晏晏。
大计休成,神宗攸赞。
运祚之隆,前古之冠。
艺祖曰嗟,帝既眷予,授予权位,使靖亘区。
念昔之敝,兵分内虚。
悉罢藩镇,乱根乃除。
孰敢不听,必剪必锄。
首灭荆楚,次殄湘湖
平荡荆蜀,粤刘禽伏。
金陵既夷,系为臣仆。
蠢尔伪汉,负固阳曲
戎辂亲征,摧拉凭凌。
时则部众,病暑弗胜。
因诏班师,缓彼羁缨。
神宗践祚,威灵继震。
曰闽曰吴,纳土来觐。
帝顾,罄以驯顺。
惟予所慨,独在孤晋。
艺祖诿我,俾我武。
亟诏群师,要之必取。
亦既累月,捷书未睹。
省方之行,因幸并土。
言观其师,爰赫斯怒。
躬御戎衣,亲抚诸将。
号令雷霆,士卒跳荡。
梯冲云飞,矢石飙飏。
万众一心,彼曷能抗。
城欲坏焉,上仁轸怆。
虑尔生聚,肝脑涂地。
麾毕稍却,彼强何俟。
训敕继元,安危孰计。
临难能悔,全国必宥。
匪惟宥之,畀尔富寿
继元奉诏,是夕请罪。
束身来归,赦收大憝。
锡福斯宠,下逮贱猥。
天子曰都!
统一寰海。
干戈既戢,是谓大凯。
悍顽馀沴,化为大和。
发政施令,莫匪可歌。
大平景铄,如山如海。
鸾舆将旋,载瞻御垒。
惟予驻跸,武成于此。
勿废兹土,示朕攸履。
俾建佛庙,介是多祉。
于赫威神,睿藻云记。
俾永厥垂,用戒不轨。
巍巍灵宇,宜不败摧。
水溢而毁,晋民所怀。
畏之赖之,儗于轩台
守臣言状,帝命亟来。
属役于府,颁费于公。
徒出农隙,巨防隆隆。
华构中峙,奂焉楚宫。
净防旁列,清流所容。
亦既告戒,彼守奏功。
皇帝曰咨,显我先烈。
传言万代,俾植珉碣。
爰诏下臣,虔书盛节。
臣绛拜手,承旨陨越。
顾匪能文,黾勉肆笔。
奉若圣孝,无华惟质。
讵丽炳明,如揭白日。
按:嘉靖太原县志》卷五,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了斋所书邓功曹 南宋 · 陈渊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默堂集》卷二二
邓功曹讳某南剑沙县人也。
南县未郡时,功曹延平镇吏。
民有被诬,法当死。
功曹直其冤,民德之,愿割家赀之半钜万为报,功曹却焉。
所亲强之受,功曹有「恐殃及子孙」之语,至今乡人犹能诵之。
又尝赴官江州,未至,次于德安县,会曹翰江州县吏例以功曹系狱。
功曹忧悸默祷,时天旱,获雨雪之应,已而杻械自脱。
尝于所供观音地藏画像亲记其事甚详。
其五世孙毂得之乡僧,久宝藏之。
政和七年春,叔祖右司客居湓浦
毂叙述本末,寓书叔祖,求證其事,获书如此。
功曹不朽之托,其在兹乎!
明年十一月陈渊题。
陈政事四条 南宋 · 徐经孙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九○、《徐文惠公存稿》卷一
臣闻先事而虑,事不足忧;
事至而忧,无救其事。
昔子夏问于孔子曰:「何如斯可谓民之父母」?
孔子曰:「四方有败,必先知之,此之谓民之父母」。
夫子之于父母,一气而分者也。
志之所至,气必至焉,未有呼吸喘息疾痛痒痾而不知者。
知之先则图之速,图之速则虑之周。
父母之道,于斯为尽。
臣观今日之事,殆难遍以疏举。
五月以来,常昜为沴,夏田龟坼,农夫乏收。
江淮闽广,多以旱告。
地道不宁,陵谷变迁,昏垫之民,化为鱼鳖。
如浙之温、台、处三郡,湖南之湘乡、宁乡二邑,又以水告,则水旱之为败也惨矣。
游骑哨遍,蹂我淮甸,而窥疆之计迫;
逆雏逋诛,负固海岛,而运谋之计深。
矧饥馑相因,奸宄初发,天下一动,变生无方,则夷狄盗贼之为败也急矣。
为民父母,可坐视其败而弗知救欤?
窃谓上而朝廷,下而州县,外而边阃,所当汲汲皇皇,念民生之不易,惧祸至之无日,而内外之间,方且镇之以静,玩之以常,未闻有变容动色,集思广益,求所以为救败之方者:此臣所以痛心疾首,不避僭妄,辄以当今之急务,熟数而条陈之。
一曰速行荒政,以恤流亡。
二曰亟宽民力,以固根本。
三曰预储帅才,以备急缓。
四曰急防海道,以杜窥觎。
臣闻旱乾水溢,尧、汤被之,民无捐瘠者,以蓄积先备故也。
今公私赤立,备具不先,固无望其有尧、汤之心也,岂可不体之乎?
苏轼有言:「救灾恤患,尤当在早。
若灾伤之民,救之于未饥,则用物约而所及广,不过宽减上供,粜发常平,官无大失而人受其赐。
若救之于已饥,则用物博而所及微。
至于耗散省仓,亏折课利,官为一困,而已饥之民,终于死亡」。
此至论也。
恭惟我孝宗皇帝留意荒政,圣训有言:「州县检考,多是不实后时」。
大哉王言!
此州县救荒之大弊,而孝宗皇帝以四字尽之。
盖守令志在茧丝,不固根本者,每遇水旱,上下观望,不以实告。
及朝廷以所闻下行,则展转后时,秪为文具,往往藁秸已空而方行检视,流殍满野而甫议赈恤。
朝廷有仁心,州县无仁政,民不被其泽者多矣。
臣欲望圣慈念诸水旱之相仍,戒夷时赈恤之无实,速降旨挥,如乾道四年之诏诸路漕臣,不以水旱实闻而州县隐蔽者,并置于法。
又如乾道二年之诏,令诸处监司守令预先讲求救荒之政。
预备有法,所当推赏;
如水旱去处,或至无备,必置于罚。
盖立赏罚以劝惩,责州县以实奏,戒检考之后时,此今日救荒第一议也。
臣又闻唐德宗贞元中江淮大水,宰相陆贽请遣使赈恤。
曰:「闻所损少,郡县议优恤,恐生民奸欺」。
奏曰:「流俗之弊,多徇谄谀。
揣所说意则侈其言,度所恶闻则小其事。
制备失所,常病于斯,不思所费者财用,所收者人心,苟不失人,何忧乏用」?
臣愿陛下体孝宗之心以行荒政,大臣体陆贽之事以救民命。
及今用力,无致后时,则生灵幸甚。
臣所谓速行荒政以恤流亡者此也。
臣闻敌国之外患未足畏,中国之内变为可忧者。
苏辙进策于仁宗朝,曰:「当今之患,外之可畏者西戎、北狄,不足为中国之忧,其动也有以召内之祸。
内之民实执存亡之权而不能独起,其发也必将待外之变。
先之于边陲,而继之以吾民,所谓可畏者,在此而已」。
臣切惟今日之事势实类之。
苏辙言之于先朝,所谓药石于强壮之时,忧治时而危明主者也;
臣援之于今日,所谓针砭于膏肓之际,扶危形而疗急症者也。
何则?
青海之箭不传,而枣红之期已迫,边境溪洞,外患方殷,而吾饥民已有啸聚于内,盗贼已有乘间而发者。
使内外相挺而动,虽智者不能为谋。
欲销动摇棿杌之忧,当行安静和平之政。
而观时事,乃不其然。
京城百姓,习于宽恩,尤惧劳扰,况当燬室之后,未究安宅之图,而土木繁兴,万役未已,湖山除道,石工方兴。
近者会稽之民困于石运,有家破身殒见于守臣之所申者,可为寒心。
夫以畿辅之民,近在目睫,且无以固其志,况江、闽、湖、广、淮、蜀远在千里之外者乎?
宜其生意萧然、怨腹充塞而不得彻闻。
且和籴非得已也,籴于有米之家,又复何辞,而履亩均数,是有与无俱病矣。
劝分未遽害也,科于富厚之家,又复何说,而概及下户,是贫与富俱空矣。
非苦于经量之挨究,则迫于徵求之无艺。
起差失役,动以军法,不计人之多寡,而民以失役困。
科配军需,急于星火,不问产业之有无,而民以军需困。
长此不已,臣恐苏辙之可畏者验于此矣。
为今之计,非有大恩意、大号令如元祐之快活条贯,如淳熙之宽恤诏书,回饥民等死之心,销匹夫贪乱之志,恐未知本固邦宁之意。
臣所谓亟宽民力以固根本者此也。
臣闻临事而需才,不若储才而待用。
《诗》曰「二矛重弓」,说《诗》者以为备折坏也。
夫以器械之微,犹且为折坏之备,况折冲强禦之臣,三军之所系命,其为弓矢之备大矣,可不预备而宿储之乎?
臣尝观艺祖开基,君臣谋事,最为深远。
方其未取太原也,预拟曹翰以守之,可谓早计矣,而普犹曰:「翰死,谁可以代」?
夫以太原未取,而先择守,择守有人,而又拟承代。
载之史册,诒厥孙谋。
孝宗深识此意,尝谓蜀去行都万里,人才预当储蓄,以备缓急。
欲举一忠恪明敏之士,周知蜀利害者为转运使
可令侍从、台谏各举所知,以备采择。
渊哉圣谟!
于阃外之寄,预选转运之才,以备缓急,圣明深略,可以想见。
迩者蜀阃储才不素,求之于外,孰为羊、陆之仁人?
咨之在廷,谁是禁中之颇、牧?
授钺万里,取具临时,不免「折柳樊圃」之诗。
遂事不谏,既往何咎。
然陛下可谓分阃有其人,而遽遗圣虑,如艺祖皇帝所以思为曹翰之代,孝宗皇帝所以预为转运使之储者,所当深长思也,岂惟蜀哉!
今三边谋帅,皆当以此意推之,庶几昔人重弓之备。
臣所谓储帅才以备缓急者此也。
臣闻地势有远近,则兵防有缓急。
六朝立国,金陵邻于淮也,故守禦淮甸为急。
国家驻跸钱塘,滨于海也,故守禦以川道为急。
虽然,此特以立国地势言耳。
乃若今日之事势,则有急于此者。
蕞尔海岛,据吾要垒,窥我上流。
迩者东阃运筹,潜师袭取,其计是矣。
六月兴师,非我之利,三校失律,为彼所窥。
既徒启于戎心,当益严于方面。
臣闻绍兴辛巳北朝造舟于潞河,将浮海入征,朝廷预谍知之,命浙西副总管李宝江阴以备之,俾之乘便伺利观势而进,于是先解东海之围,继奏唐岛之捷,彼谋大沮,国势以安。
近闻谍知狡谋,有所窥瞷,则我之命李宝以屯江阴,事不可缓。
庙谟渊深,固未易测,然以沿海易师事觇之,臣切怪上下之悠悠也。
盖自中兴南渡,留意海道,专置帅垣,实为重寄。
矧在今日,尤当加意。
比闻新师压境,则治法征谋,有所自出。
所宜劄下司府条上利害,使团结民社,练习水军,或招集戈船以分戍,或激励土豪以为助,朝夕究图,堤备不测,庶几不失中兴制帅之初意。
臣所谓急海道以杜窥觎者此也。
臣前所列之二条,今日内治之急政也;
后所列之二条,今日外治之要务也。
牖户,已非闲暇之时;
厝火积薪,乍为安寝之计。
臣先事而言,实为过计。
不幸言中,事恐无及。
惟陛下留意圣虑,与二三大臣图之。
如臣言可采,即乞速赐敕旨。
鸣鸡赋1106年 北宋 · 张耒
 押词韵第十一部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五○、《柯山集》卷一、《皇朝文鉴》卷八、《古今合璧事类备要》别集卷八五、《古今事文类聚》后集卷四六、《山堂肆考》卷二一六 创作地点:湖北省黄冈市
先生閒居学道,昧旦而兴。
家畜一鸡,司晨而鸣。
畜之既久,语默有程。
意气武毅,被服鲜明。
峨峨朱冠,丹颈玄膺,苍距矫攫,秀尾翘腾。
奉职有恪,徐步我庭,啄饮水,孔肃靡争。
山川苍苍,风霰宵凝。
黯幽窗之沈沈,恍余梦之初惊。
万里一寂,钟鼓无声。
闻振衣之腷膊,忽孤奏而泠泠。
委更筹之离乱,和城角之凄清。
应云外之鸣鸿,吊山间之落星。
歌三终而复寂,夜五分而既更。
万户皆作,车驱马行。
先生杖履而出,观大明之东生。
中兴业 其八 整师旅 宋 · 胡宏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八七
君者,兵之司命也。
相者,兵之心也。
将帅者,兵之手足也。
君不能为兵之司命,则孟德专汉、仲达专魏之祸生矣。
相不能为兵之心,则王允见杀于傕、汜,国忠见讨于禄山之祸生矣。
将不能为兵之手足,则赵括陷其卒于长平、章邯陷其军于新安之祸生矣。
顷年,维扬渡江,危急之际,诸将握重兵者,擅行不顾,与众俱遁。
耿弇为将,不肯以贼虏遗君父,今乃弃君父而不顾,可乎?
夫东南之兵,非关中之劲也;
东南之财,非蜀中之饶也。
汉高关中萧何光武河南寇恂,咸能遣兵调食,远资征讨。
今主上以关、蜀付之大将四年矣,未尝出一人一骑以增禁旅,未尝输尺帛斗粟以益军资。
监司帅守,莫非其人,朝廷徒得空文往来而已。
夫一胫之大几如腰,一指之大几如股,是以远则四方之兵知有大将而已,不知有主上也,近则诸将之兵知有大将而已,不知有主上也,上之威令不行矣。
若是者,可谓能为兵之司命乎!
苗、刘之变,不可不虑,而思所以拔其根也。
刘豫山东桑仲擅襄汉,马友驻长沙孔彦舟淮南,其馀群盗,所在剽劫,不以十数。
相臣不能建议立谋,遣义士,发文诰,以怀来之,又不能指踪诸将,武震以慑威之。
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
若是者,可谓能为兵之心乎!
一旦有如傕、汜、禄山称兵向阙,号「清君侧」,倒持太阿,授人以柄,不知以何术遏之也。
曹翰、曹彬为将,南征北讨,兵不留行,扫灭群雄,旁震海外。
今之诸将,握重权,统大众,金人欲两河,则束手而与之两河,欲二圣,则束手而与之二圣。
盗贼纵横,残破州郡,苍生被屠戮者,所在以百万计。
若是者,可谓能为兵之手足乎!
将不知兵,以卒与敌,一旦勇者有赵括之虞,黠者有章邯之变,不知以将代之也。
是三祸者,在天下无事之时,苟有一焉,犹至于危乱,况今日耶?
主上诚能正心诚意,兴痛切之念于君父,致愤切之至于金人,振三纲以立兵实,复命一相以定大计、断大疑,责以收致人才,以广兵谋。
祭遵、李勉之流,申明军令,举劾高位之犯法不职,以整兵制。
科简诸小将有精整士卒如吕蒙之流者,超加奖拔,以甄壮烈。
人人别进,问其燥湿,推赤心,致其死,以振兵气。
发遣诸将,分道经略,不得上首级,必在破敌杀将,收复境土,安集百姓,以著兵志。
先平江淮,静湖湘复荆楚,通武关之路,出秦陇之田,下巴蜀之,一统西南,亘江汉而北,以壮兵势。
移檄金人,数其过失,固守要害,招抚两河之民,时出奇兵,东西掩击,使彼罢于奔命。
不出五年,可以成中兴之烈,保无疆之休,尚三祸之足虑哉!
《五峰集》卷三。
郑丞相复襄樊 南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四五、《可斋杂藁》卷五
郡国披图,赞九重之英断;
岩廊授策,还三岘之旧疆。
喜动河山,庆关社稷。
眷昔光尧之南渡,首严襄汉之西门。
艰难经理,虽赖臣飞;
维持主张,实繇相鼎。
曾谓金汤之全势,荐罹榛莽者历年。
幸明良之相逢,运神武于不杀。
遂收旧物,允迈前修。
恭惟某官膺狄壮猷,却莱儒效。
身任国家之泰,道亨天地之屯。
抚御时机,运掌中之造化;
图回区宇,起心上之经纶。
谋谟密契于宸衷,科琐曲详于边吏。
自许以中立,将成李愬之功;
无愧乎弱翁,每是营平之策。
此三军之奋勇,爰一举以酬勋。
城郭皆是,人民则非,无复形于浩叹;
庙貌不移,钟簴如故,兹可冀于中兴。
某猥备驰驱,幸附鳞翼。
不揣敢轻于斯动,自知独犯于众难。
复古铜鞮,赖公玉斧。
敢不增碑浚隍,以固吾圉;
缮兵积粟,以伐敌谋。
曹翰孰可继之,愿重幽燕之守;
张仲侯谁在矣,庶臻江汉之成。